探尋“老油畫”中的績優股——以徐悲鴻《珍妮小姐畫像》為例
近年來，中國早期油畫先驅的作品在拍賣市場上得到了有力的推進，之前被低估的“價值洼地”重新受到人們的關注。但早期開宗立派的李鐵夫、陳抱一等大家的作品在拍場上的結果卻未盡人意，價位僅維持在“初級階段”。
中國嘉德2011年秋拍“20世紀中國早期油畫家”專場中，中國第一代油畫家徐悲鴻作于1939年的《珍妮小姐畫像》從3800萬元起拍，經過多輪競價后，以5750萬元成功易主。該作最近一次拍賣是在香港佳士得2007年春拍中以2496萬元成交，短短5年內，價位已然翻番。
作為20世紀初中國油畫的第一代大師，徐悲鴻堅持歐洲寫實主義精神與東方繪畫技法的融合，在肖像油畫創作中展現出塑形刻神的精湛技巧，一方面對中國傳統人物畫進行探索創新，另一方面在歐洲傳統肖像畫中注入了與眾不同的“東方之美”。從《珍妮小姐畫像》來看，作者通過對人物所處環境、心理活動、表情神態、動作儀容的細微刻畫，傳達出人物本身的內在特質——雍容、高貴、典雅。這一“形神兼備”的佳作，堪稱作者在南洋期間女性肖像油畫的杰出代表。
另外，作品清晰的流傳脈絡讓人們對這一精品熟稔在心，自創作完成至今的70多年間，該作歷經多次公開展覽，5次亮相于大型拍賣會。該作先后著錄于《徐悲鴻——傳奇的一生》（1992年）、《悲鴻在星洲》（1999年）、《中國藝壇巨匠·徐悲鴻》（2005年）、《徐悲鴻在南洋》（2008年）等書，并在新加坡國家美術館與徐悲鴻紀念館主辦的“徐悲鴻在南洋”展覽中亮相。同時經歷了5次公開的拍賣會，分別是香港佳士得1987年春拍、臺北蘇富比1993年秋拍、北京保利2005年秋拍、香港佳士得2007年春拍、中國嘉德2011年秋拍，每一次均受到大眾矚目。
此外，“老油畫”作品由于受當時社會條件和創作材料的限制，尺寸普遍較小。此幅作品為抗戰期間，徐悲鴻在新加坡創作的兩張代表性肖像油畫之一（另—幅《湯姆斯總督畫像》現藏于新加坡國家美術館），尺幅之大，在徐悲鴻個人的油畫作品中比較罕見。
目前，在徐悲鴻的作品成交價的排名前10位中，油畫占了4件。《放下你的鞭子》《珍妮小姐畫像》《奴隸與獅》《愚公移山》分別以7200萬元、5750萬元、5604萬元、3300萬元人民幣的高價成為“老油畫”拍賣市場的風向標。在中國早期油畫市場過百萬元超千萬元的發展過程中，這些作品都擔綱過重要的角色。現在有業內專家認為“只要是徐悲鴻的油畫真跡，現在市場上起步價不會低于1000萬元”。
近年來，隨著國內外藏家對藝術品研究的不斷深入和藝術品拍賣板塊的細分，中國早期油畫先驅的作品在拍賣市場上得到了有力的推進，之前被低估的“價值洼地”重新受到人們的關注。但是與其他板塊拍品相比，“老油畫”的整體價格仍顯遜色，尋找老油畫中的績優股，是藏家和買家追逐的熱門。
作為中國最早一批走出國門的油畫家，他們積極向西方油畫汲取營養，不僅帶回了一種新的技法、材料、語言，還包括觀察世界的獨特視角和方法。從藝術價值、歷史價值、文獻研究價值上來看，中國早期油畫家的作品多數兼備這些優點。新中國建立初期，由于特殊的國際環境，我國的文化界一直抵制西方，尤其是在經歷了十年浩劫之后，中國早期油畫的歷史幾乎被湮沒，而遺留下來作品更是為數寥寥。加上油畫保存的特殊要求造成了存世量稀少，未來這一板塊的價位應該有一個提升的階段。
另外，不同藝術家的作品在拍賣市場的表現出巨大的落差。徐悲鴻、林風眠、劉海粟、常玉等人的作品歷經多年的積淀，價位一直居高不下。據統計，目前常玉、徐悲鴻的油畫作品成交價過千萬元的分別有24件、11件之多，常玉的《五裸女》更是在香港羅芙奧2011年春拍中，成為目前油畫領域第一件“過億元”的巨作。但同時期開宗立派的大家——沙耆、李鐵夫、陳抱一、李超士、龐薰琹、周碧初等，盡管藝術成就卓然，其拍場上的結果卻未盡人意，作品價位也僅僅維持在百萬元的“初級階段”。其中被譽為“中國油畫第一人”的李鐵夫將西洋畫與中國文化相結合，開創了真正意義上的“中國油畫”。其作品價位在市場上的徘徊不前，值得思考。
隨著藝術史論研究的深入、拍賣機構的挖掘、收藏群體理性認識的回歸，我們可以預見，油畫市場的這一錯位現象會有所改觀，拍賣市場會還這些大師一個與其藝術地位相匹配的合理價位。
珍妮小姐畫像 徐悲鴻
（編輯：孫菁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