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提箱里的杜尚
杜尚終于來了！在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持續展出至6月16日的“杜尚與/或/在中國”展覽，第一次讓中國的觀眾有機會走近杜尚，赴一場無比震撼、新奇的藝術盛宴。
作為20世紀現成品藝術的創造者，馬塞爾·杜尚與他的每一件作品都可謂飽受爭議。有人贊他是“現代藝術的守護神”，將最為普通的生活用品賦予藝術的魅力，給現代藝術的創作帶來了全新的視角；也有人貶他為高雅藝術的嘲弄者，只為嘩眾取寵。不過，任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是，他以一己之力影響了自他之后20世紀藝術史的發展趨勢。“探討杜尚對于當代藝術的影響就像討論互聯網對于人們生活的意義，它無所不在，這種影響已經延續了幾十年，波及了幾代人，并且直至今日仍不曾消失。”在此次展覽的開幕儀式上，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館長田霏宇如是說。
步入展廳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只紅色皮革的手提箱，它被杜尚設計成帶有繁復夾層、拉頁，并且可以打開至最大化的樣子。“這是一種全新的表達方式，將我所熱愛的作品制作成復制版，而不是真正地去畫些什么。一開始我并沒有考慮好，做成一本書不太有趣，后來我想到做一個盒子，里面擺放我自己作品的微型復制版，就像一個便攜的美術館。”關于這件著名的作品——《手提箱里的盒子》，杜尚曾經這樣總結自己的創作初衷。
在這間小小的“便攜美術館”里，收藏著他作品的微縮模型、縮小后印刷在紙上的畫作以及復制的照片等，從首次出現在紐約軍械庫展覽中便讓觀眾不知所措的《下樓梯的裸女》、用鉛筆在達·芬奇的傳世經典《蒙娜麗莎》的復制品上加胡須的《L.H.O.O.Q》，到最負盛名的《泉》——那個被簽了名的小便池，共80件的復制品涵蓋了杜尚近30年之間的創作，可謂他對于自己創作生涯的一種別樣總結。
此次展覽向觀眾呈現的，除了杜尚創作的《手提箱里的盒子》，以及他的另外30余件作品之外，還選擇了包括黃永砯、吳山專、王魯炎、李杰等15位中國藝術家的作品。“杜尚對中國藝術家的影響不盡相同。”策展人唐冠科表示：“上世紀80年代黃永砯的作品明顯地受到杜尚的啟發，王魯炎則否認自己的《W自行車》與杜尚有關，不過通過這件作品，觀眾會自然而然地想到杜尚。”
黃永砯2005年在籌辦回顧展“占卜者之屋”時曾這樣寫道：“我對杜尚的了解是通過偶然得到的資料，這種‘碎片式’的了解比‘完整’的認識更加可靠。重要的不在于揭開杜尚真正的面目，而是我實際能從他那里得到什么。”他所言正道出關于杜尚，中國的藝術家有各自的解讀與闡釋。這些作品以版畫、裝置等不同的載體呈現，有的是對杜尚原作的解構重組，有的則傳承現成藝術品的精髓。而“杜尚與/或/在中國”這個標題本身，似乎已然有多重的意味。它將遙遠的杜尚與中國相連，讓人們從他的藝術中得以反觀自我：太多的驚世駭俗、標新立異如過眼云煙，卻需更多如杜尚一樣，關注生活、關注藝術的從容思考。
（編輯：黃遠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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